黎詠雅

開了我作為社工的眼界

這個家長小組,讓當時初出道的黃毛丫頭,經歷一個權益倡議運動, 是我社工生涯裏其中一個深刻的經歷。

這病科實在太罕有,而家裡有一位罕有病的孩子, 實是太困身。每隔兩至三個月一次的家長會議,出席最多是四至五位,每次他們都是要拋夫棄子或拋妻棄子來到橫頭磡開會,每次除了討論會務外,家長之間的關顧,作為照顧者的共鳴感,我這外人也感受家庭之間的愛。 最記得當時主席說,最齊人是春秋兩次的大型家庭活動,比起其病人組織,他們人少,不常見,但每次家長的見面都是滔滔不絕,對於他們來說,這每年兩次,三至四個鐘頭的聚會,見到的都是他們的喜悅,他們的問候及分享,部份家長因為孩子的嚴重程度不能外出或孩子已過身,但他們亦繼續出席活動,為的是給其他家庭延續支持及鼓勵,可見這份同路人的互助情,長大了的自己回想起也感覺被觸動。

當時這類型的互助小組社工實際的支援工作的確不多,亦想不到權益倡議與這互助小組會連上任何關係。 及後,約2003年,開始有治療黏多醣症的藥物面世。 此刻,像是為罕有病家庭帶來不少希望,但亦同時帶來失望,因為藥費實在太昂貴,入場費100萬一年,藥物須終身使用。就是這希望與失望之間,醞釀這班家長開始發一個夢,有一天孩子可以用藥,延續他們生命之餘,讓生命不致太辛苦,亦讓市民認識到有這班罕有病孩子的需要,於生活上的體諒及關注。 當家長決定開始追夢,主動聯絡各方的專業,包括醫生,藥廠,議員,甚至走訪向台灣黏多醣症協會及財團法人罕見疾病基金會取經,開展我們的夢想。於這幾年裡,各方都試用自己的專業及能力去啟動政府及市民去關注罕有病。藥物的出現,讓當時的醫生們開始去檢視藥物的有效性,某些醫生向醫管局內申請資助為病人去試藥,剛巧藥廠資助了某幾位病友試藥一年,讓醫生們有更多的數據支持藥物的效用。同時藥廠希望透過教育工作讓市民明白罕有病人的需要,讓我們認識到藍藍的天出版社,亦靠著家長及患者的支持,接受不同的訪問,拍攝,進行一系列的社區教育工作。與當時張超雄議員聯繫,希望一群罕有病患者的需要能帶入議會討論。剛巧當時龐貝氏症的孩子淇淇出世,獲得當時幾位議員的支持,舉行了一個籌款音樂會,為淇淇籌了第一筆的藥費,開展治療,讓醫生可以掌握實際的數據。經過之後幾年向相關部門表達意見,不同的社區教育工作,藉著各方的支持及努力,家長的團結,於2010年財政預算案將某些罕有病的藥物正式納入藥物名冊。我相信互助小組仍會努力,讓這群罕有病患者不需要在社會上罕有地生活。雖然,本人已再不是互助小組的社工,在此多謝你們讓我一起經歷這精彩的一頁。

黎詠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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